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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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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打牌

“拉了一把?”素琴像是明白了什麽,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連聲音都尖利了起來:“主兒說是您是被采答應拉倒的, 主兒你可肯定?”

素琴說這話時橫眉怒目, 大有愉貴人一說“肯定”,她就立刻找采答應算賬的架勢。

“我就是不能肯定啊!”愉貴人苦笑一聲道。

“當時的情況太亂了,加上當時我也嚇住了, 腦子裏糊裏糊塗的,就算現在冷靜了下來, 我也都不能肯定這些事是真實的, 還是自己的錯覺。而且我想不通的是, 就算這都是真的,那采答應圖個什麽呢?

要說她要害我吧,我與她無冤無仇的,沒有這個理由, 而且她還救了我,甚至在救我的時候還受了傷,臉都差點破了相了, 我實在想不通她這麽做有什麽目的。”愉貴人搖了搖頭, 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素琴也糊塗了起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裏面的門道, 想了想,道:“要不, 咱們把這事告訴皇後娘娘吧,讓皇後娘娘去查一下采答應, 肯定能弄清楚前因後果的。”

“還是算了吧!”見到素琴說要去找皇後娘娘, 愉貴人連忙搖頭。

“現在合宮皆知是采答應救了我, 怕是都傳到皇上太後耳朵裏了。現在我若讓皇後娘娘查采答應, 要是采答應真有問題也就罷了,但是要是沒查出來什麽,我定然會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況且就當時的那個情況,我們在場的當時人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皇後娘娘又哪能查出來什麽?而且我自己也都糊裏糊塗的,要是真地冤枉了采答應可怎麽是好?”

“可是……”素琴還是有些不甘,雖然愉貴人說自己糊塗,但是潛意思裏素琴總覺得自家主子的猜測是正確的。

愉貴人嘆了口氣:“好了,反正我也沒出什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對於現在的愉貴人來說,平安把肚子裏的龍嗣生下來才是最緊要的,別的都不重要。

“那……好吧!”素琴猶豫了一下,也覺得把這事鬧大不好,點了點頭,“大不了我們以後遠著采答應一點就是了。這禦花園咱們也暫且不要去了,那裏人多手雜的,要是再出個什麽意外就不好了。主兒要是真想活動活動,在咱們宮裏走動走動就是了。反正咱們宮裏也大,主兒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多看看這宮裏還有哪裏要修繕的。”

“看這個幹嘛?”愉貴人一臉奇怪道。

“自然是把咱這永和宮粉刷一新來迎接新的主位娘娘啊!”素琴抿嘴一笑,“等主兒生下皇嗣,到時候奴婢就要叫您一聲娘娘了。”

雖然說封嬪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但是自從愉貴人有孕之後,她的一切份例起居都是按照嬪位來供給的。尤其在滿六個月後、太醫診斷這一胎極有可能是個阿哥之後,皇上更是親口暗示了會在愉貴人生產後封嬪的話。所以愉貴人這個嬪位不說板上釘釘,但也是十拿九穩了。

“你這丫頭,盡是胡說。”愉貴人嗔笑地罵了一聲素琴,本來還有些郁悶的心情突然覺得好多了。

愉貴人低頭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眼中滿是慈愛之色。

這,就是她後半生全部的指望了。

先後看了愉貴人和采答應之後,黃朵朵就和婉貴人一起回來了。

然後又讓素月從庫房裏找出一些以前皇上皇後他們賞賜的什麽燕窩人參靈芝這類的補品,仔細查驗了沒問題之後,就讓小路子給兩宮送去,忙活完這些黃朵朵這才歇了下來。

素月沏了一碗茶端到黃朵朵面前,笑道:“幸好采答應及時護住了愉貴人,不然今天這事哪能這麽容易就善了了?就是采答應倒黴了些,傷到了臉,好在也只是皮肉傷,養養也就好了。”

素月剛聽到愉貴人摔倒的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愉貴人會就此早產呢。幸好愉貴人沒事,真是皆大歡喜,要是這是檔口出了什麽是岔子,她們這個年都要過不安生了。

“……是挺幸運的,就是有點巧了。”聽素月這麽說,黃朵朵接過茶的手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遲疑。

雖然這事看著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愉貴人本人也都親口承認了是采答應救了她,但是不知為何,黃朵朵總覺得這事有些怪怪的。

“娘娘是想說,采答應出現的時機有些巧了?但是這些天采答應經常出現在禦花園,會碰上愉貴人也不算巧啊!”素月有些狐疑地看著黃朵朵。

她記得這事她和娘娘說過啊,娘娘怎麽這麽快就忘了?難道說娘娘真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

黃朵朵還不知道自己被素月暗暗上了年紀大了的標簽,如果知道,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黃朵朵皺著眉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我只是有些詫異愉貴人居然會摔倒,她這人雖然性子面了點,但是一向都是謹慎之人,有了身孕之後更是萬分小心,就算侍女不在身邊,按理說也不會讓自己摔倒的。但是她偏偏就在侍女不在的時候摔倒了,還被采答應給扶住了。這一切,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巧合地她都以為自己在看宮鬥小說呢!

“娘娘的意思……是采答應設計愉貴人摔倒的?”素月一點即透,瞬間明白黃朵朵話中的意思,不由地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但是隨即又遲疑起來:“不能吧!要真是采答應幹的,愉貴人還能一點都沒察覺嗎?再說了,如果真是采答應要害愉貴人,那她幹嘛還要救愉貴人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而且采答應為了救愉貴人可傷的不輕。采答應要是真有什麽歹意的話,能把自己弄成這樣?娘娘,您是不是想多了?”

“……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聽著素月的分析,黃朵朵本來就不堅定的心越發搖擺了。

捏了捏眉心,黃朵朵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反正愉貴人沒事,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還在這裏想這些做什麽?我也餓了,擺飯吧!”

雖然還是覺得這裏面有些不對勁,但是從結果和目的來看,愉貴人會摔倒怎麽都和采答應無關,采答應也沒有理由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想不通的黃朵朵只能把這事放下了,姑且當自己想多了。

就這樣,這件事已經很快就在宮裏平息了,而黃朵朵也把自己疑惑壓在了心裏,沒有對誰再提及此事,直到那天收到采答應晉位的消息。

當聽到采答應晉封為常在的時候,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迷霧就像是被大風吹開一般,黃朵朵的腦子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黃朵朵這才意識到,也許她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采答應,不,現在應該說是采常在的目的一開始可能就不是愉貴人,而是利用愉貴人來博一個“救護”有功的名聲,以此來改變自己在後宮的艱難處境罷了。

想到這些天後宮眾人對采常在態度的變化,就連太後都派人過去慰問,黃朵朵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素月秋葵她們對這一次還一無所覺,還在議論著此事。

素月還在感慨道:“這采答應雖然說受了不少罪,但是能成為常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要不然以貴妃娘娘對她的不喜,她怕是還要熬上個一兩年呢!聽說前兩天就連高貴妃都給采常在送了東西,想來采答應以後會好過不少。”

“可不是,聽說就連內務府的那些踩高拜低的更是親自去送份例了,那些以前欺負采常在的奴才更是銷聲匿跡了,真是看人下菜碟的玩意。”像是想到了以前他們宮裏被人怠慢的日子,正在給黃朵朵磨著墨的秋葵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憐,語氣不善地罵道。

看了一眼一臉同仇敵愾之色的秋葵,黃朵朵默默地收回了眼神,語氣悠悠地道:“別這麽急著共情,這采常在可不是什麽省油得到燈,小心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黃朵朵有些感慨,本以為采常在是只柔弱的小白兔,卻沒想到柔弱的外表下還有一顆七竅心,這樣的點子都能被她想出來。更關鍵的是還足夠狠,為了不讓自己被懷疑,也為了博得更多的同情心,那麽一張漂亮的臉蛋都能舍得出去,這要是擱別的女人身上,能做到這般果決的可沒有幾個,她就做不到。

素月秋葵都不是愚笨之人,聽了這話不由地一楞,有些警惕道:“……娘娘這話,是何意?”

對於兩人的疑惑,黃朵朵也不好過多解釋,畢竟說到底也只是她的猜測罷了,只道:“沒什麽,也許是我多心了吧,只覺得這采常在不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無害,讓你們多長一個心眼罷了。”

素月秋葵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卻也知道自家娘娘向來不會無的放矢,都鄭重地應了下來,把她的話記在了心裏。

見兩人都有了警惕,黃朵朵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這次采常在也算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招、也沒造成什麽損失,但是誰能保證她以後不會為了別的目的做出什麽下三濫的事?這人一旦嘗到了捷徑的滋味後,又有幾個肯走再原來的荊棘路?

黃朵朵暗暗地把這事放在了心裏,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猜測,自己對采常在本來就淡的態度又淡了一分。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風平浪靜,在一片祥和中,眾人迎來了乾隆六年。

今年的還是和往年一樣,祭祖、拜神、宴席、接待,每天每天忙地不可開交。唯一有區別的,就是今年是大選之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由一次選秀匆匆結束的關系,這次的選秀格外的提前。正月十五一過,內務府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準備選秀的事了。

這些天,黃朵朵能明顯感覺到後宮整個氛圍都有些凝肅起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浮躁,哪怕是盛寵如高貴妃,眉宇間也多了絲憂郁,就連隔壁的婉貴人這兩天也都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黃朵朵對於選秀的事不關心,對於她來說,選秀不過是後宮多添了幾個人,她要多花些時間去和新的鄰居磨合相處罷了。與其關心這後宮進不進人,還不如多畫幾張畫呢!

不過許是因為過年的時候斷的時間有些久,現下閑下來總找不到狀態,畫了幾張總覺得不對。加上年前讓內務府做的撲克牌也做好了,黃朵朵索性也不畫畫了,就拉著素月秋葵她們一起打起了撲克。

這撲克是黃朵朵一直想做的,但是這兩年總是因為這個那個的原因一直沒有時間去做,到現在才讓她給弄了出來。

雖然說撲克牌看著像後世的東西,但是實際上這個時代西方已經有這種牌了,只不過是玩法可能和後世不一樣罷了,黃朵朵把它弄出來倒也不顯得突兀。她又做了一個改動,把裏面的阿拉伯數字改成了漢字,這樣也更容易被人接受。

黃朵朵本來也是想著用打牌來調整一下狀態,但是打過牌的人都知道這東西一旦玩起來就容易上癮。加上自穿越過來就沒再沒打過牌了,這一玩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這些天黃朵朵幾乎每天都要玩兩三個時辰才罷休。

這天下午剛用過晚膳,黃朵朵就讓人收拾飯桌,準備打牌。

“素月,你把秋葵秋月叫進來,咱們打牌。”黃朵朵一邊說,一邊把一個銅錢罐子放在桌上,一臉的鬥志昂揚。

俗話說的好,玩牌不賭錢,樂趣少一半,既然都打牌了,自然是要玩錢的。不過黃朵朵也考慮到了素月她們的承受能力,玩的也不大,每次輸贏不過幾十文,多地也不過一二百文,就當圖一樂罷了。

“娘娘,這牌咱們今天就別打了吧!這都打了好幾天了,娘娘您也該畫畫了,不然太後那邊可要催了。”見娘娘又要打牌,素月不由地心中一緊,連忙勸道。

素月真也不知道娘娘是從哪裏知道的這種叫“撲克”的牌,以前連麻將都不感興趣的娘娘對這“撲克”卻是情有獨鐘,這些天整天拉著她們一起打牌,就像是上癮了一般,連畫都不畫了。

“哎呀,我這不是還在找狀態嗎?等找到了狀態,這畫畫起來就快了。”黃朵朵擺擺手,打著馬虎眼道,“再說太後近日忙著選秀的事,可沒心思看的畫,行了,過去叫人吧!”

黃朵朵一點不擔心素月說的,現在選秀已經進入了最後一輪了,太後正忙著給他的兒子挑選合適的小老婆呢,哪裏有空去關心別的?

素月:“……”

說不過的素月只能認命地去把秋葵秋月叫來了,讓秋霜和另一個新來的小宮女秋風守著門戶。

不過相較於不樂意的素月,秋葵秋月倒是很樂意和娘娘打牌,一聽要打牌,兩人立馬放下手裏的活過來了,秋葵甚至連貓都不擼了,抱著錢罐子就來了。

“娘娘,今天是玩跑得快還是鬥莊家?”秋葵一邊數著銅板一邊問道。

這鬥莊家,就是後世的鬥地主,但是顯然這個時代是不能叫這個名的,所以黃朵朵就給改了,改成了莊家,倒也不突兀。

“跑得快吧!這個玩一把來得快些,鬥莊家太慢了。”黃朵朵一邊洗牌一邊道。

“好咧!”秋葵歡快地應道,她也喜歡玩跑得快,畢竟比起鬥莊家來說,這個跑得快容易多了,也不費什麽腦子。

四人一邊玩牌一邊說著閑話,很快就說到了今年的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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